第六百二十七章:魚目混珠

作品:《名門嫡女:神探相公來過招

    「她要是一定想問,你就同她說,人在地牢關著,她幾時想明白了,我幾時帶她去看,看場熱鬧的戲。」

    孫長煕想了想又道:「你好歹也算是一言堂的人,是敏英的徒弟,那麼你應該知道天煞地煞他們兄弟倆人了,才自動請纓要照看照看沈大人,我想著他們在總壇也憋得慌,有些事情做做也是好的。」

    冬青又是一個哆嗦,行了個禮,疾步而去了。

    孫長煕的笑容還掛在嘴邊,忽然出聲道:「你幾時回來的,躲在那裡要看到幾時?」

    一聲輕笑,說不出的委婉動人,先出來的卻是一隻衣袖,刺繡很是精緻,是重瓣牡丹,盛放灼灼,隨即才是那女子的側臉,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與當年的朱紫墨當真像得厲害。

    如果他不知道,這張臉曾經動過手腳,那麼或許還能夠多多忍耐,可是他幾乎是親眼見著手底下的人,用了聶思娘的秘術,將其的臉型改造,也難為她又將朱紫墨說話的語調,走姿坐姿都學得七八分像。

    至少在他眼中,與當年的那個人,是七八分像,否則怎麼會將她派出去,想要先一步試探試探孫世寧,沒想到一個照面,就被直接識破。

    原來,原來他眼中自以為是的七八分,只是一個假象,用孫世寧的話來說,你根本不了解朱紫墨,那是因為她不僅僅是朱紫墨,還是我的母親,她早就不是你戀慕著的那個不可一世的女子。

    那一身耀眼的光芒,都被收斂,都被典藏,朱紫墨不想任何人再見到她的風華絕代,因為那些都是要留給另一個人的。

    留給那個已經死得屍骨全無的孫長紱,他始終都比不上一個死人,比不上!

    「若姬,我這會兒不想見到你。」孫長煕將臉別轉過去,突然一點都不想看到眼前的這張面孔。

    「總堂主,若姬知道自己錯了,還請總堂主責罰。」她雖然不算絕頂的聰明,甚至比不上敏英,不過女人有種直覺,懂得什麼才是自己最好的武器,她被徹底修改過的容貌,她像朱紫墨這個不爭的事實,就是她能夠坐穩在一言堂位置的法寶。

    別人想要比擬都比不過來的,若姬臉上做出委屈的樣子,心中分明有些小小的得意,雖然說她的臉有所改變,那也是因為她本身有幾分相像,否則孫長煕如何會在煙花之所見到她的側影后,將她給贖了出來。

    她本來想要立個大功,沒想到卻失敗,還被可恨的敏英奚落,落井下石,敏英這個老妖婆不就是武功好點,其他還能有什麼,一言堂中武功好的人多了去了,總堂主短缺的從來不是高手。

    所以,若姬很自信,自信就算孫長煕心中有了嫌隙,只要她將臉孔湊上去,就能夠令他消氣,以往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因此孫長煕命令她出去的時候,她一點都沒有當真,反而越發嬌滴滴的依偎上去。

    「總堂主,我知道做錯了,以後我也不接什麼任務,就留在總壇,等著總堂主回來,哪裡也不去了,你說好不好?」

    她自以為,能夠將總堂主說得心軟,最好徹底忘記她的失敗。

    沒想到,孫長煕直接轉過頭來,一雙眼死死的看著她的臉,這,這不是他本來最喜歡的嗎,為什麼他會用這種充滿惡意的表情,若姬的心尖禁不住晃了晃,還是勉強擠出一個媚笑。

    如果,她當真知情識趣,這會兒匆匆離開,孫長煕未必有這個心情去追殺她,不過她越是擠出媚態,他越是覺得心口有把火,滅不下去,直接出手,握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若姬幾乎沒有武功,一個青樓中走出來的女子,哪裡來的武功,她轉眼間,已經快被捏得透不過氣來,發出的聲音也不婉轉了,反而像是一條吐出毒信子的舌,嘶嘶作響。

    孫長煕的另一隻手,很輕柔很輕柔的摸過她的臉頰,仿佛情人間那樣的親昵,他壓低著聲音,仿佛在笑,又仿佛在嗚咽:「我一直以為這張臉是我要的,這張臉是朱紫墨的,可是我錯了。」

    若姬驚悚的看著他的手,他的指甲修剪的很齊整,卻一點不妨礙他的手指能夠變成利器,從她的額頭,眼角,一路往下,將她的整張臉都給劃開了。


    痛,痛,痛,若姬想表達出來的只有這一個字,這張臉是她的護身符,如今總堂主居然要親手將其毀掉,她害怕的全身都無法控制的簌簌發抖,臉頰邊熱熱的,都是鮮血。

    假如這會兒有面清晰的鏡子,那麼若姬就能夠看到自己的臉,血肉橫飛,露出裡面鮮紅色的嫩肉,她的臉已經在瞬間被劃了十七八道深深的傷口。

    孫長煕擺明是不想她有任何的機會被修復了,他前幾天受攝魂之術的反噬,心中有些邪火,如今正好發泄在這個假冒貨的身上,他毀了這張臉,好歹能夠彌補一下,他找尋朱紫墨十幾年未果的挫敗感。

    若姬已經連最後的呼救都發不出來,因為孫長煕的一雙手毫不留情的****她的眼眶中,將兩隻眼珠都給掏了出來,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會以為這雙眼像朱紫墨,這明明就是一對魚目,哪裡就能夠混成了珍珠。」

    他的手一松,若姬的屍體躺倒在地,鮮血流了一地,他卻都沒有再多看一眼,掏出一塊雪白的絲巾將雙手都擦拭乾淨:「當真是我錯了這些年,錯的厲害了。」

    絲巾落下,正好蓋住了若姬的臉,蓋住了那兩個血淋淋的黑窟窿。

    孫長煕快步向外走去,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他為什麼一直就忽略了,他真是太大意了,若姬早就該死,死因是這些年企圖要蒙蔽他的雙眼。

    冬青前頭得了那個消息,趕忙回到孫世寧被軟禁的屋中,她正坐著看書,見冬青神色驚慌,臉孔發白,也沒有多問,這裡是一言堂的總壇,等於是個龍潭虎穴,什麼沒有人性的事情偶讀完全可能發生,她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去給別人。

    「夫人,夫人,我打聽到了大人的下落。」冬青才說了這一句就收了嘴,四處張望,過去將房門重新檢查,又看了看窗外,壓低了嗓子道,「大人怕是已經落入總堂主之手了。」

    「不可能。」孫世寧頭都沒有抬起,這個冬青仗著以往的那一點點情分,要耍弄她到幾時,「回去同孫長煕說,讓他少費點心思來吊我的胃口,他抓我容易,抓沈念一難道也能夠三隻手拿田螺,十拿九穩不成?」

    「夫人,我沒有說謊,方才總堂主親口說的,還說大人如今被關在地牢之中,讓天煞地煞兩個人看著。」這兩個名字從冬青嘴裡說出來,好似哪裡飄來了一陣陰風,她禁不住哆嗦了下。

    天煞地煞,聽名字都是惡徒中的惡徒,孫世寧抬起頭來,直望過來:「你當真沒有騙我?」

    「真的,夫人,總堂主看起來心情大好,我就想怕是事情成了。」冬青哭喪著個臉道,「雖然大人的武功很好,但是夫人也知道,這裡武功好的人不少,那個敏英能與大人相差多少,要是人多勢眾,又仗著天時地利的話,大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天煞地煞又是什麼人?」

    「是,是很可怕的人。」冬青明明害怕的要死,卻又不得不說,「聽說他們以前就喜歡將人活捉生吃,做下太多的命案,朝廷通緝的要犯,後來被追繳圍捕中時,失了一條手臂,一條腿,才逃了回來,對朝廷的官員恨之入骨,我只怕大人落在他們手中」

    「孫長煕不該用這種法子來試探我,如果沈念一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孫世寧知道了情形已經到了最為糟糕的地步,卻還是束手無策,她沒有辦法去救沈念一,如果連他那樣的高手都被抓住,那麼她又該怎麼辦。

    「夫人,到了那兩個人手中,大人只怕是要生不如死,夫人,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冬青眼見著比她都著急。

    孫世寧心存懷疑的看看她道:「你不是一言堂的人,為什麼要著急?」

    「大人,大人他是個好人。」冬青憋紅了臉孔道,或許沈念一真的戰死,她心裡頭還能接受,要是落入那些喪心病狂的人手中,她也接受不了。

    「你要是知道他是好人,又為什麼要助紂為虐?」孫世寧不是沒想過,要用什麼辦法來緩和一下,至少不要讓沈念一為她吃了太多的苦頭,但是很多念頭蜂擁而過後,她覺得沒有一個是合適的。

    「如果連夫人都想不出法子救大人的話」冬青掩面不敢往下說了,她不知聽到哪裡傳來的動靜,又趕緊放下手,裝作若無其事道,「有人來了,夫人小心。」

    孫世寧見她變臉倒是利索,知道冬青還不至於是壞得徹底,至少在其心中還有是非之分,不過其本來就是敏英的徒弟,做出內奸之事,只能算是身不由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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