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一直在回想著視頻里鄭重說過的話。

    昏暗的山洞，囚牢，研發出來的藥劑，賀遙。

    到底什麼是突破口，我想不明白，倒是何若在此刻開了口：「山洞？我記得碧雲市附近有一個野山，有沒有可能是那裡？」

    「是不是只要我們找到山洞，就可以找到威脅鄭重的人，然後順藤摸瓜找到兇手？」

    我的眼睛亮了一下，點了點頭，何若出去打電話，而我和顧胖子還在一遍一遍看著那個視頻想從中找到突破口。

    直到二十分鐘後，何若回到了這裡，她的眼神透著驚喜：「找到了你們跟我來！」

    「後來呢？」江安看著眼前頭髮花白，戴著一副老花鏡的江空青。

    「後來啊，自然是找到了那個緣滅組織的老巢，替你太奶報了仇。」

    江空青摘下老花鏡，將手中的本子合在一起，那渾濁的雙眼透著回憶。

    江安繼續追問：「到底是怎麼打的？為什麼後來你們的研究所關了？那幾位爺爺奶奶現在怎麼樣了？」

    「那次我們損失慘重，基本上都釋放出識海里的機緣，本來想著自爆跟他們同歸於盡的。」

    「但是沒想到，你李爺爺的相好，就是那個叫晚初的鬼王突然出現，魂體自爆才保住了我們的一條命。」

    「哎，但我們的機緣基本上都廢的差不多了，你李爺爺直到晚初死了才發現自己早就對她有感情了，承受不住這個打擊離開了，很久沒聯繫了聽說他這一生終生未娶。」

    「老顧胖子跟小紅結婚了，回去繼承父業，現在身價應該有好幾個0了，你葉爺爺回老家了，他爹將他的所有手藝傳給他了，開了一家中醫診所。」

    「我和你奶奶也是在那之後，確定了心意，才有了你父親有了你。」

    「朱所長在二十年前走了，他妻子在第二天也跟著他離開了，他女兒也算是子承父業當警察呢，你胡爺爺離開研究所後拿著派遣費開了一家安保公司，這幾年在家帶孫女呢。」

    江安看著眼前一臉慈祥的江空青，語氣困惑：「你們當時為什麼這麼決絕的離開，沒有那所謂的機緣就不能繼續留在研究所麼？」

    「還有，爺爺，你說的那幾位爺爺，為什麼這麼多年沒見你們聯繫過？」

    江空青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表情有些乏累，江安只好起身，離開房間前他看著閉著眼睛在躺椅上睡著的江空青，心中的疑惑還是只增不減。

    但真相應該只有江空青他們才知道吧。

    江空青又夢到了那天的場景，當時他們一組四個人聚在碧雲市的野山洞前，感受到裡面濃郁的鬼氣。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本想著出來之後大家好好慶祝一下把酒言歡，可惜除了他自己無一人生還。

    就連一直陪伴他的鱷魚和類凰，也在他昏迷之後用自己半生修為突破了識海中的結界，與緣滅最大頭目同歸於盡了。

    江空青的眼角划過一滴淚，最終呼吸逐漸消失，在夢裡他又回到了二十多歲的樣子，面前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熟悉的人都站在眼前對著他招手。

    他跑了過去，顧胖子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空子，講信用，當初讓你活下去照顧俺們幾個家裡人就對了。」

    而江空青此刻將他們都攬在懷裡痛哭流涕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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